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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心巡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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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他惊人的毅力并无观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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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”公羊白将合在身前的双手摊开,猛然往上一抬,“这是你的游戏吗!?”

  那坠地的水蛇之躯,不仅没有化去,反而在下一刻纷纷跃起,断尾生头,半头续尾。

  一分为二,二又分四……

  这是坎蛇之缚全新的变化,可以说赋予了这门道术全新的生命,让它有了更广阔的应用空间。

  成就了乱水蛇窟。

  嘶~嘶~嘶~

  声音刺耳挠心。

  密集的狰狞水蛇将左光烈围住,目之所及,没有一处空隙。

  但嘈杂蛇嘶并不能掩去他清晰坚定的声音。

  “嬴武连九煞玄阴阵都舍得调用,我理当一死。但这破道观,连个名字都没有……此无名之地,怎么有资格埋葬我左光烈!?”

  火焰从左光烈的体表蓦然腾起。

  熊熊燃烧,张牙舞爪。

  这火遇物即燃,以点成线,瞬间就漫延开。

  十七岁时,以此燎原之术,焚杀阴魔数千,威震边荒!

  整个乱水蛇窟都燃烧起来,数不清的水蛇在火焰中挣扎嘶鸣,化为水汽。

  在蒸腾啸叫的水汽中,左光烈冲天而起,长发张扬,气势暴烈。

  就在此刻,乍起一声鹰鸣!

  一只黑色巨鹰自高空扑落,它直面左光烈,双翅骤挥。

  数百铁羽挟刀光呼啸而至,每一道刀光都是不同刀式,或凶猛或阴毒,却融为一炉。

  刀光如骤雨,倾盆而下,将左光烈又生生斩落蛇窟。

  墨门机关兽,刀羽飞鹰。

  飞鹰背上,脸覆面具背悬铜箱的赤足男子凌风而立,默然不语。或者说,他的话语,已在刀光中。

  在九煞玄阴阵的支持下,万蛇疯长,不断新生。燎原之术失之持久,慢慢竟被消解。

  久守必失,不停有水蛇在左光烈身上凿出伤口,带出血花。左光烈最多闷哼一声,单手挥动焰刀,只将袭向要害的水蛇斩退。

  万蛇噬身,玄阴剐魂。

  此等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。

  但左光烈一手掐诀,一手挥刀,竟无半分迟滞。

  分明他的额上,已暴起青筋!

  公羊白十指交握,举于身前,长发无风自动:“左光烈,现在束手,你还能有全尸送回故土!”

  气温骤降,一抹白霜凝于他眉上。整个乱水蛇窟都冻成了冰雕。

  这是秦国名门公羊家的不传秘术,称为玄冰地牢。

  入此地牢者,一息呼气凝霜,二息血流冻结,三息肉身僵死。

  水蛇冻成冰蛇,左光烈也被白霜覆身。

  公羊白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,下一息,便是血流冻结。

  但!

  他突然听到河流奔涌的声音,那汹涌激荡如狂涛怒卷的,那是左光烈的血液在奔腾!

  大江大河岂会为冬霜冻!

  那血液剧烈暴动的过程,仿佛炸成了一个古老声音,似痛苦似狂热——

  “沸!血!燃!魂!”

  焰袍在燃烧,长发在燃烧,眉眼在燃烧,血肉在燃烧,灵魂……在燃烧!

  身与意,命与魂,一切的一切都在燃烧。

  无论坎蛇还是玄冰,都在瞬间崩解。白茫茫的水汽中,左光烈全身浴火。

  他低头看着自己烈焰熊熊的手,似在感受这皇朝禁术的力量。

  而后猛然看向天空的刀羽飞鹰!

  在眼神对上的瞬间,铁面男子便果断倒坠而下。

  那只珍贵的刀羽飞鹰……顷刻焚为飞灰!

  左光烈双手一错,朵朵焰花绽放在空中,一瞬间铺成火海。

  熊熊烈焰,焚天灼地。

  就连九煞玄阴阵聚在高空的煞云,也好像成了烈火的柴薪!

  这焰花焚城之术,可以说是左光烈最具天才的创造,十九岁时以此术,一战破城!

  焰之花,极致美丽,也有极致威能。

  铁面男子在倒坠中双手大张,十指摊开,每一根手指都连着半透明丝线,丝线的另一端深入铜箱,猛然抽出!

  傀儡飞鸦!

  他十指如穿花,密密麻麻的傀儡乌鸦从铜箱中飞出,向那些焰花冲去。每一只傀鸦都能扑灭一团焰花,但焰花似无穷,傀鸦却有限。

  公羊白顾不得玄冰地牢被破的反噬,以食指抵住下颔,骤然张嘴!白茫茫的寒雾自他嘴里喷涌而出,涌到哪里,焰花就湮灭在哪里。

  公羊氏血脉秘术,呵气成霜。

  他带来的十八位玄袍修士也随之掐诀。

  焰花与白霜对撞出来的白茫茫水汽,在高空聚拢成云。

  忽而倾盆骤雨,尖啸破空。

  十八位修士合术,成此暴雨连珠!

  焰花、冰霜、骤雨,三者短暂的共存于半空,构筑成一幅绚烂奇景。

  在这幅景色中,俊朗的焰袍男子忽而仰天长啸:“极炎之力,焚天煮海,祝融真祖,入我身来!”

  在他体内,一点迥异于其它的温吞火光,骤然膨胀起来。

  仅仅是这一点膨胀的变化,飞鸦自燃、阴云骤散、暴雨无踪!

  顷刻夺尽声色!

  公羊白脸色骤变:“他哪来的祝融之种!怎么可能催动祝融真身?”

  “这就是左光烈……”铁面男子背展一对机关铁翅,悬于公羊白身侧,声音也凝重得化不开:“几乎以一己之力,杀穿函谷关的人物!”

  在无限膨胀的火道力量中,左光烈七窍焚焰。

  “来啊!墨惊羽!”

  “公羊白!”

  他随手一挥,便是火蛟撕空,逼得公羊白等人连连避退。

  “什么名门!世家!天才!在我面前,还敢妄称吗?!”

  他似乎被祝融之种灼得癫狂,失去理智,情绪激烈。

  “家耻国恨,倾河海难洗!”

  河谷之战已败,他似乎听到楚国万家哀声。

  又好像在火焰之中,看到了在他十四岁那年战死的父亲……仿佛在跟他说着什么。

  说着……什么?

  左光烈大笑,大笑得流出眼泪,可泪水却在瞬间被灼干。

  “大好头颅在此,谁人能割?”

  他身后隐隐有一尊威严无上、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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