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递送过去,等女教授签完字后,卡伦对她半鞠躬致谢。
等卡伦和马瓦略离开后,女教授又重复了一遍:“好了,下课。”
“哗啦啦……”
学生们纷纷趴着或靠着,只觉得浑身酸疼。
“你要不要换个方式?”卡伦说道,“你想一路被跪出去么?”
“我知道。”马瓦略身形被一团黑雾包裹。
卡伦也默默地戴上了一副银色面具。
“接下来去哪里?”
“找你妻子,她安排的饭局。”
“我妻子在哪里?”
“这个问题不适合问我。”
走出教学楼,就看见停在台阶下的一辆贵宾车,加斯波尔正站在车门旁,车里面还坐着人。
“区长大人。”卡伦向加斯波尔打招呼。
加斯波尔指了指车里面,说道:“上车吧,贾克斯院长在里面。”
贾克斯.波利――秩序大学刑侦院院长,这个院里的学生毕业后大部分都会进入秩序之鞭体系,可以说,它是秩序之鞭的人才培育与输送摇篮。
学院派之所以能成为秩序神教内一股无法被忽视的政治势力,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这个派系掌握了人才培育输入口,同时自身还拥有不断的新鲜血液加入。
而且,该派系普遍还有一个特征,那就是它的主体或者叫中坚层,基本都是普通神官,和那些有家族有势力遮蔽的群体不一样。
不准确地说法就是,一群原本没有势力“年轻人”,通过自我抱团取暖的方式,组建了一个由“没势力的年轻人”所组成的势力。
卡伦坐进贵宾车,向坐在里面的贾克斯院长行礼。“院长大人。”
贾克斯没有说话,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卡伦在车内将礼仪做完,并未表现出很和蔼的姿态,也没有提前伸手搀扶打断礼仪。
卡伦准备在院长旁边落座时,贾克斯冷冰冰地开口道:“坐后头去。”
卡伦知道,这是在故意打磨和观察,也就是所谓的“熬鹰”。
这也充分证明,学院派是想要接纳自己的,否则没必要现在就给自己上规矩。
“是,院长。”
卡伦坐到了后面。
然后,化作一团黑雾的马瓦略进来了,他看见了坐在后面的卡伦。
贾克斯见状,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,他是真不知道神子大人竟然也在这里,可见,加斯波尔并未提前告诉他。
“拜见神子大人。”
“哦,你好。”
贾克斯行礼,跪伏下来,马瓦略没伸手去搀扶,也没让他不要这么庄重,就这么看着他,走完整个流程。,
见差不多了,马瓦略才说道:“起来吧。”“是,神子大人。”
贾克斯起身。
马瓦略说道:“坐后面去。”
“是,神子大人。”
贾克斯院长坐后面去了,和卡伦并排。
随后,加斯波尔上了车,马瓦略和她坐在前排。
司机开动了车,向校门口驶去。
秩序大学里没有人车分流的说法,毕竟有时候连体型巨大的妖兽都能进来,这种车就不算是什么问题了。
驶出校门后,车继续行驶,来到了盆地的背面,这里风景很好,还有一座巨大的水潭,围绕着水潭有一个建筑群,像是一个度假小镇。
说是饭局,但车不是停在饭店门口,而是一栋宅院前面。
马瓦略和加斯波尔先下了车。
神子大人直接走到水潭边,开始深呼吸,拥抱大自然。
因为多了一个外人,所以加斯波尔主动陪着神子,看起来,就像是一个性格温柔随从自己丈夫的妻子。
马瓦略忽然笑着说道:“以后我们也找一个这么风景好的地方,住下来吧。”
加斯波尔先是微微有些惊愕,这还是自己未婚夫第一次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,但她还是本能地回答道:
“不,我需要工作来实现我对秩序之神的誓言。”
马瓦略嗫嚅了一下嘴唇,忍住了没说:你把我陪伴好就是对秩序最大的贡献。
而是换了个方式,说道:
“我的意思是,等我们老了后。”
“老了后的归宿,是第一骑士团,那是我的目标。”
马瓦略恼了,问道:“所以,你是打算在自己身体素质下滑后,就立刻服毒自杀好保证你进入第一骑士团后的战斗力么?”
加斯波尔回答道:“不错的方法。”
马瓦略舔了舔嘴唇,说道:“我想要的是一个家庭,我想要一个正常一点的家庭生活。”
加斯波尔说道:“但在我眼里,和你在一起,不是生活,而是工作。”
马瓦略有些烦躁地说道:“我答应过你,我不会影响你的工作的,我会支持你的工作,毕竟我也有工作,我的想法就是,在工作之余,我希望可以得到……”
“可是你已经影响到我的工作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如果没有影响到,我现在不会出现在这里,为我下属交接我的位置做铺垫。”
“那是意外,我对你说过的,那是意外!”“我只知道,你违背了承诺。”
马瓦略咬着牙,他转过头,看着加斯波尔。
加斯波尔避开了他的视线。
有些时候,愤怒,就是这么来的,可能先前看起来还你好我好非常好的一对人,莫名其妙地就爆发了剧烈的争吵。
感情中,最大的情绪伤害不是来自于所谓的口角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,而是勐然间,因为这些事情,你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这样的自我反问:
“为什么,我就要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?”
潭水边的风吹动了加斯波尔的头发,她伸手将一缕头发从唇边挪开。
她有种直觉,很清晰的直觉,她觉得自己刚才的回复,是错的。
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,当自己未婚夫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时,她的本能,让她进入了按照以往既定的行事与认知风格。
那个话多又损的老头,为什么现在不在这里?
“啊哈,闹矛盾了。”
远处另一栋别墅阳台上,一只癞蛤蟆正趴在望远镜前看着,同时,癞蛤蟆的后背发射出光芒,将看到的画面投影到墙壁上。
这里,站着两个人老人,一位是希德罗德,另一位,则是一身严肃黑衣的老妇人。
老妇人叫尹妮弗来.德卡.鲁米那,是秩序大学总教导处主任。
之所以要通过一只癞蛤蟆来观察,是因为只有经过这样的“过滤”,才不会让被观察者察觉到。
希德罗德端起面前的酒杯,抿了一口,说道:“孙女和你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。”
两位老人,都能读懂唇语。
尹妮弗来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希德罗德,说道:“他们的结合,本就是工作。”
“呵呵,我秩序神教又不像那些极端教会那样,主张扼杀人伦灭杀私欲,还有就是,你是她的奶奶,在这个时候,你居然不是在为她的未来家庭生活而担心,呵呵。”
“至少,我们的神子大人,不像你这样。”“不像我这样,哪样?”
“外面人都说你在这段感情里付出了很多,你做到了最好,是我的问题,才导致我们离婚,包括我当初还在世的父母以及我的兄弟姐妹和老师,他们都这样认为。”
“嗯,是的,没错呀?”
“但只有你我心里清楚,我们离婚,到底是因为什么,到底是谁先逼迫谁的!”
“是我逼迫你的呀?”希德罗德一边笑着一边又继续喝了一口酒,“婚后,我后悔了我发现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,我原本以为你就算是一块石头,时间久了也能梧热,结果我发现我错了,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成熟得多。你任性,你自私,你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,你甚至排斥在日常生活中把自己的情绪分润给我,给你的丈夫。,17
所以等我醒悟过来后,我就打算结束这一场婚姻了,我不想再被你拘禁在这一片沼泽里,沉闷压抑得让我近乎无法呼吸。
我要和你离婚,我要和你分开,但我又不想背上不好的名声,也不想承担道德负罪感。
你的父母对我很好,你的兄弟姐妹们当初也帮了我很多,你的老师也曾提携过我一起去参加机会难得的考古行动。
除了你之外,你身边的几乎所有人,都对我很好。
我可以对不起你,但我不能对不起他们,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。”
“这就是我最瞧不起你的一点,也是一直以来我最恨你的一点,希德罗德,你这个虚伪的家伙。”
“我虚